刹那间金光破碎,明明没有声音,在场众人却遭受山呼海啸一般,耳边无声嗡鸣,视野变得模糊,连神思都恍然片刻,回过神来只觉得头疼欲裂。
“登仙梯碎开了……登仙梯居然被他砍碎了!”
“方停归也醒来了,好像没事人一样!”
“那可是天道,他的师尊竟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
人声鼎沸中,长域飘然而落。
他收起赤火巨剑,像抚摸小猫小狗一般,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掌,轻触空气中残余的金光碎片,指尖所及之处,金光如尘烟散去。
顿时,狂风骤歇,乌云消散,瓦蓝天空中白云悠闲游走,灿烂阳光重新照耀每一丛草叶、每一朵鲜花,照在每一个愣神呆滞的人肩上,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真是一场闹剧。”
长域抬起血淋淋的掌心,漫不经心地瞧着:“诸位,好戏也看够了,寒舍简陋,怕是不能让诸位尽兴——
“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请回罢!”
望着那张年轻冷峻的脸,众人竟是一字都不敢言。
“长域仙尊!仙尊莫怪!”
人群中冲出一道深灰色的身影,须发皆白,正是手拿拂尘的张宗主,“今日之事实在玄妙,诸位道友生平未见过如此场面,惊慌之下才惹出事端,此乃无心之失啊。”
人群之中,同样是一方领袖的长孙领主,却捂着左臂的伤口,淡淡道:“是啊,将近一千多年了,仙门从未有人尝试飞升。诸位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大场面,难免惊慌失措,刀剑无眼,伤人也是在所难免的。”
此言一出,之前参与争斗的渊界修士们,纷纷出言应和起来,语气平淡,开口却十分阴阳怪气。
“都说仙家阵法玄妙,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几十名壮年高手,合力围攻一名两百多岁的老前辈,竟然也无法攻破结界阵法……”
“何止阵法,剑法体术亦是一绝!我方才同时领略了七十二路北斗剑法,十绝螳螂拳,还有最负盛名的青莲剑法……诸位道友如此热情,真是让人难以招架呀。”
“张宗主,何须择日切磋,今日不是比试得差不多了?仙门百家实在是人丁兴旺,人才济济呀——几百号道友齐上阵,倒将我们累得够呛。”
“……”
渊界修士们你一言我一语,臊得仙门百家纷纷面色烧红。
他们也自知理亏,在张宗主的眼神示意下,仙门中无人敢应声,只好撇过头去。
等渊界人都说得差不多了,张宗主才撑着笑意拱手,对长孙领主道:“长孙领主,渊界真是越发欣欣向荣、齐心协力,日子定会越过越好——改日我带领仙门道友登门拜访,定会准备一份厚礼,答谢在场诸位——今日之事实乃意外,日后光景还长着呢,不开心的事情都翻篇罢!”
听完张宗主的话,长孙领主的面色稍缓,也挂上一抹假笑:“既然如此,便给前辈们一个面子,给我们的渊界上尊一个面子!
“今日各部兄弟姐妹都辛苦了,也不便叨扰前辈,就此告辞罢!”
说完,他手臂一挥,渊界的所有修士便一齐抛出佩剑、灵器,各自乘上云端,回渊界去了。
仙门众人还留在草甸上。
几位老宗主似乎有话要说,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不时抛出一个眼神。张宗主似乎浑然不知,转头去找位于草甸外圈的丘氏爷孙俩、还有凌恨月的玄孙女凌灵。
“玄祖爷爷!”
只是,不等张宗主找到他们,红衣少女便迫不及待,从一块巨石后飞奔而出。只见她飞速凑到凌恨月身后,揪紧他的衣袖,只露出一双紧张的大眼睛。
“……”张宗主不由得有些尴尬。
他回过头,又看到方停归紧紧地站在长域身后,蹙眉说着什么,后者神色淡淡,似乎没听进去。
而凌恨月则牵着孙女,挡在长域二人身前,侧身望着站在巨石旁的丘远山与丘瑾,神色威严冷淡。
没机会了。
张宗主暗叹一口气,抬手示意仙门众人安静,拱手朗声道:“今日事发突然,对前辈们多有怠慢,还往海涵——晚辈无知,日后还望前辈们看在同道情谊上,多多指点一二,在此不胜感激!”
长域摆摆手,并没有说什么。
“诸位道友,我们走罢。”
仙门众人自觉无颜面对前辈,也没多停留,纷纷御剑离开,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浅色流光。
“……长,长域仙尊……”
草甸上回归平静,唯有那身着紫衣的少年纠结犹豫,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你,您——”
话音未落,长域却是面色一白,直挺挺地往前栽去,被方停归一把揽住腰身,虚弱地靠在后者身上,双目紧闭,呼吸颤抖,嘴角溢出大股鲜血。
“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有些忙,因此没有更新,但是多了很多小伙伴收藏,还有小伙伴的评论留言,真是非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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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哭泣,喜极而泣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