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骂声在看见纳尔西斯后戛然而止,变成一副温柔的笑,“亲爱的,欢迎回家,今天过得怎么样?”
纳尔西斯把手背在身后,“有些小意外,但我还是很开心的。”
克莱拉看着乖巧的女儿,叹了一口气,“霍格沃兹越来越不安全了,神秘人似乎还没有死透。最近的《预言家日报》你有看到吧,都在报道巴蒂.克劳奇的死。”
眼底的担忧难以掩盖,她缓慢地眨了下眼,像只银白的蝴蝶扇动翅膀。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执意要留在这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最纯粹的爱,不参杂任何利益。
如果她知道是我让她的孩子数次置于危险之下,会恨不得杀了我吧。
安梧对自己的所为再一次感到踟躇。
“相信我,妈妈。”纳尔西斯握住克莱拉的手,眼神里满是坚定,“我对我选择的道路不会后悔,我也会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你想一直保护我,但我不能躲着,我也想保护我所爱的人。”
克莱拉无可奈何地叹气,“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答应我,”她蹲下身,直视纳尔西斯的眼睛,“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当然了,我还想多陪陪妈妈。”纳尔西斯把头埋进克莱拉的脖颈。
克莱拉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你上去休息吧,晚饭还要等一会儿。”
等到纳尔西斯消失在楼梯的尽头,克莱拉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低声说道,“我同意加入。”
银白色的棕背伯劳鸟从敞开的窗户飞出,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
回到房间后,纳尔西斯随意地坐在床边,“你刚刚也听到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你没必要愧疚的。”
说着她摩挲着眼下的胎记,“往好处看嘛,如果没有你我加入食死徒,那等着我的可就是阿兹卡班终身游了。”
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
纳尔西斯有些头痛,再一次强调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意愿,我自愿陪你去的,你不需要愧疚。”
安梧终于开口说话了,“我知道,我只是....”她停顿片刻,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有点不安但是现在没事了。”
“真的吗?”纳尔西斯对此保留怀疑。
“当然,”安梧连忙转移话题,“丽塔.斯基特我们是不是还没处理?”
“好吧,那我们先跟她谈谈。”纳尔西斯还是纵容安梧逃过这个话题,吩咐姆比将玻璃瓶拿来。
透明的瓶子里是一只不断挥舞着触角的甲虫,像是在控诉被遗忘在脑后的这段日子。
“丽塔.斯基特女士,”纳尔西斯捏起瓶子晃了晃,甲虫在玻璃壁上来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希望我不会继续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关于对我朋友们不利的言论,不论那是不是事实。”
“如果我看见了,我也不介意把你是非法阿尼玛格斯这件事说出去。”安梧慢条斯理地说着,“如果你听明白了,就别再动。”
绿色的甲虫顿时安静下来,紧紧贴着瓶子底部。
随着纳尔西斯打开瓶子,甲虫从瓶口飞出,在她的面前变成一个女人。
她本该精致的金色卷发现在变得乱蓬蓬的,一副镶嵌珠宝的眼睛也略有歪斜地挂在脸上,五官堆到一起,对纳尔西斯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好心的阿莱塔小姐,还请你高抬贵手。”丽塔就差当场立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来证明自己。
谁能想到,自己只是像往常一样四处探听,结果被一个小姑娘抓住了。被关进瓶子里的这几个月,她每天靠菜叶子活着。
要不是那个家养小精灵还会送食物,她都以为面前的女孩把自己忘了。
“关于你失踪的这几个月,你应该知道要怎么说。”安梧纤细的指节敲击着桌面,眼睛睨视着丽塔。
丽塔冷不丁打了个颤,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没能给出一个令她满意的答复,又会被关进瓶子里。
“我...我只是潜藏进某个村庄寻找新闻,自愿和所有人断了联系。”
这个谎言过于拙劣,只要认真查一查就会戳破,但是他们会认真去查吗?
“姆比,带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