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总是能这么轻易地就放弃我？”

杰森好听的音色里带着些将醒的沙哑，而那一瞬的浓郁的杀气过后，深潭般的蓝绿色眼睛里更多的是迷茫和悲伤。

我偶尔能在他的目光里感受到很多复杂的情绪，他也许是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能让他联想到过去经历的影子。但能让人露出如此苦涩的表情的经历，想必不会是什么愉悦的体验。

我由着他拽住了我的手腕，粗糙的掌心带着滚烫的热度。

莫名地有些心软，真不像我的作风。

因为挣不脱他的手，我索性托着下巴蹲在了他的面前，伸出了另一只空着的手揉了揉他的额发，果然跟我之前猜想的一样，发质柔软，手感不错。

“做噩梦了吗？杰森。”我轻声问道。

窝在沙发里的这只大猫咪听到我的声音后愣了愣，而后瞳孔终于聚焦清醒了过来，青年看着我张了张嘴，他猛地松开了握着我的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哦抱歉，没有，”他表情有些懊恼，“………我说梦话了吗？”

“嗯，你可能把我认成了某位跟你关系亲密的人？”我朝杰森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斯莱特林人的恶趣味此时占了上风。

说实话，即使是现在我还是没办法把面前的经常去快餐店解决吃饭问题的大男生和红头罩这个在哥谭兴风作浪的身份联系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有人告诉我说：“嘿，你知道吗？西里斯就是牛逼哄哄的食死徒头子伏地魔唉！”这种类型消息一样。

不过鉴于我自己才是现在这个状况里最不合理的因素，连收留我的店长大叔都是天使长米迦勒的人间限定皮肤，杰森的马甲也显得没那么离谱了。

我看着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能够说服我的理由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玩，不过也没打算让他苦恼太久，等了一会就站起来抬腿往卧室走：“开个玩笑，你什么都没说。”

“继续休息吧，好梦，杰森。”

情感是人类无法摆脱的特质，我身边的人们无一例外都被这些事情所困扰着，看了这么多反面教材的奥莉莉不能再走他们的老路，看来找机会见见布鲁斯韦恩的事情需要尽快去做。

在此之前我得先去把我的魔杖老婆伊丽莎找回来。

————

小丑没死。

但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GCPD的警察们从化学池里把身体骨骼碎的像豆腐渣一样的小丑捞起来的时候都以为他肯定已经死透了，如果不是蝙蝠侠带着的设备监测到他还有微弱心跳的话。

蝙蝠侠把伤重的红罗宾送回蝙蝠洞治疗之后就来到了哥谭医院的CPU玻璃窗前站着，他沉默地看着玻璃窗子里的医生们跑来跑去地抢救小丑。

男人的指尖默默用力捏紧了奥利维亚为了方便联系送给他的金加隆，在发觉提姆的通讯设备出现意外之后他便立刻用金加隆试图联系上奥利维亚，但是金属冰冷的温度告诉他，另一边并没有人收到他的讯息。

而杰森抱着昏迷的奥利维亚从他面前炫耀似的离开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他像是在对自己说：“你看，你又一次没有及时赶到。”

蝙蝠侠原本以为小丑的伤势是杰森造成的，

但之后的事实告诉他并非如此。

小丑快速痊愈的基因没能对他的躯体复原起到任何作用，因为寒冰从内部冻住了他的每一块骨骼，每一寸肌肉，阻止着它们起到效果直到施咒者怒火平息的那一刻方会停止。

这是魔法。

那么造成小丑伤势的到底是谁这个答案不言而喻。

虽然他知道小姑娘的性子不是外表看起来得那么乖巧，但真动起手来的程度有点超出他的预料。